在数字环境中穿着的高级时装

发布时间:

  确切地说,“虹彩”是使用3D建模软件和电影渲染工具构建的数字文件,区块链技术赋予它唯一的识别码,增加了收藏价值

  确切地说,“虹彩”是使用3D建模软件和电影渲染工具构建的数字文件,区块链技术赋予它唯一的识别码,增加了收藏价值。买家可以作为专属的虚拟服装,“穿着”在自己的高分辨率照片上。

  “虹彩”被拍卖三年之后,今年4月份,The Fabricant在A轮融资中成功筹集到1400万美元,由德国风投机构Greenfield One领投的初期加密基金。Greenfield One认为:“The Fabricant正在构建一种用户友好的端对端体验,模糊区块链复杂性的同时,为用户提供相应的主权、互操作性和价值分配。通过在区块链上解决用户生成的内容,他们引入了一种新的生态系统,展示NFT对于创作者的价值。”

  作为去中心化的数字时装公司,The Fabricant位于时尚、游戏和区块链的交叉领域,乐观地预估到2025年,将有1亿人穿着他们制作的虚拟服装。为了打造这一“元宇宙的衣橱”,公司在前两年已经搭建了在线共创平台The Fabricant Studio,邀请个人用户与品牌和创意人士一起,创建在各种虚拟环境中穿着和交易的数字服装。

  去年11月,平台推出首个时装系列“第0季”——由50位个人用户参与制作的50件单品,每一件都来自6个空白模板,也可以称为“主服装”。其中美国工装品牌Dickies提供了“艾森豪威尔夹克”,它的原型是美国军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穿着的斜纹棉质军用夹克。

  葡萄牙设计师组合Marques Almeida将一件蓬松的羽绒上衣放入模板中,附带花苞头饰的Tario上衣出自柏林设计师塔斯金·高艾克(Taskin Goec),表达他对20世纪高级定制女装的致敬之意。尼日利亚设计师伊迪亚特·索雷(Idiat Shiole)则借鉴尼日利亚文化中的传统面具,用一件连体式Gele长袍代表女神与女性力量。

  The Fabricant数字时装公司的联合创始人安布尔·丝洛滕(Amber Slooten)认为:“3D数字时装的美妙之处在于没有明确的迭代,外观可以重新混合,让每个创作者自由地表达他的文化视角。”

  The Fabricant公司的联合创始人安布尔·丝洛滕相信在数字时尚世界中,每个人都有平等的成功机会

  2018年,丝洛滕与3D动画设计师克里·墨菲(Kerry Murphy)创办了这家公司。丝洛滕是阿姆斯特丹时装学院第一位以全数字系列毕业的学生。她曾经陈述:“我受过传统时装设计师的教育,在学校学到了如何缝制、如何制作图案等必要技术,但我真的厌倦了那些被浪费的原材料。数字服装可以满足人们对新颖和自我表达的需求,不会造成供应链中的环境污染,也不必担心未售出库存与废料增加。”

  不仅如此,“在数字时尚世界中,无论背景如何,每个人都有平等的成功机会。无论身处巴黎还是达喀尔,年轻人都拥有将想法变为现实的工具,以及推广和销售作品的支持网络”。

  平台还专门为用户开发了25种独特的数字面料,比如与多伦多数字艺术家克里斯塔·金(Krista Kim)合作的“流体”数字面料,意在体现“水的流动性”。它的质感接近异常轻盈的薄纱,在起伏飘动中变幻着光线与色彩。

  每件数字服装只制作一个版本并铸造成NFT,销售版税平均分配给每个参与创作的人。完成之后,The Fabricant还使用Epic Games开发的虚拟引擎UE,举办了一场画面逼真的沉浸式时装秀。

  葡萄牙设计师组合Marques Almeida将一件蓬松的羽绒上衣放入“第0季”的主服装中

  去年6月份的澳大利亚时装周上,The Fabricant与墨尔本时装设计师托尼·马蒂切夫斯基(Toni Maticevski)合作展示过一件名为“动画外套”的数字高级时装,它的外观就像是熔融的金属液体瞬间被凝固下来,亮银色的表面布满质感坚硬的褶皱,宽大的圆形下摆异常夸张地平铺在地面上。不仅如此,还有大量的纤细触须从衣襟处向外伸展出来。

  就是这些尖锐的触须让“动画外套”充满暗黑感,马蒂切夫斯基称他的设计灵感来自海胆,其中包含从数字空间感知到的敌意信息。“海胆的外观充满敌意,内部却很柔软。也许数字空间也是如此,看起来充满敌意,实际的体验却与此相反。”

  “动画外套”故意不分性别,马蒂切夫斯基希望它的穿着具有包容性,适合各种身体。他先用传统方法绘制草图,再由The Fabricant技术团队制作出3D形式。可以上下浮动的触须,从织物上滴落的金属液体,数字工艺让这些奇幻元素自然融入其中,它的液态美学体现了“一种新的流动状态,存在于物理与数字世界之间,也存在于男性与女性、美丽与敌意、可能与不可能之间”。

  澳大利亚时装周为观众提供了试穿这件虚拟大衣的机会,摄影师在专门设计的数字试衣间为试穿者拍照,把照片发送给数字时装零售平台DressX。经过DressX的定制和修改之后,图像再返回给试穿者,供他们在各种社交渠道上分享。

  可以说,数字时装是玩家化身在电子游戏中穿着的“皮肤”延伸。除了The Fabricant,还有Atari、DressX、Dematerialized等改变游戏规则的公司不断涌现。它们开始不仅局限于游戏,而是把目标转向用户数量更庞大的社交媒体平台,概念背后包含了对未来互动方式的预测。

  就像The Fabricant的另一位创始人墨菲所认为的,互联网已经前所未有地改变了互动的方式,而这只是数字生活的开始。“从某种意义上说,如今的社交媒体还是相当粗略的,仅仅构建了生活的既定层面。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所说的粗略是指当前人们在社交媒体上用文本、语音和视频等格式发送消息,并没有实现真正的交互。也许,未来会出现每个人数字身份之间的交互,Instagram的个人资料很可能只是化身。“如果我们可以成为任何人,我们还会想成为自己吗?当我们拥有无穷尽的比特和字节来表达身份时,身份又意味着什么?”

  今年24岁的伦敦时装设计师杨思嘉(Scarlett Yang)持有相似的观点,在她看来,“我们如何以数字方式展示自己,如何在虚拟空间中表达自己,简单的方法就是穿什么样的衣服。数字造型是自我身份的重要组成部分,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现实”。

  杨思嘉出生于香港,毕业于伦敦圣马丁艺术与设计学院。她说自己十几岁的时候,有段时间特别迷恋数字游戏与动漫、角色扮演等亚文化,喜欢和朋友一起用服装、化妆、假发等扮演一些虚拟人物。2020年,她曾用藻类提取物和蚕茧蛋白,制作过一件具有玻璃质感的生物材料长裙,会随着温度和天气的变化而改变形状和质地,如果放入水中就会溶解。

  杨思嘉用藻类提取物和蚕茧蛋白制作出具有玻璃质感的生物材料长裙 © Scarlett Yang

  她把她的设计系列命名为“皮肤”,其中有一件蓬松而立体的“骨架”礼服,背后的花结接近和服腰带的样式。礼服在360度旋转的过程中,不断变化出十几种纹样、色彩各异的图案。

  “对于熟悉游戏的人来说,皮肤是代表虚拟角色服装的术语,我用这个系列探索了虚拟人物的穿着。”她这样解释说,“在元宇宙中,我们奔跑、战斗和跳舞,动作成为皮肤的一部分。我希望重新想象感官与身体如何在数字领域中移动,成为全新自我身份的一部分。”

  杨思嘉还是参加首届元界时装周的设计师之一,3月24日至27日发布在Decentraland虚拟社交平台中。流程齐全的时装周包含一系列时装秀、余兴派对和品牌快闪店,化身在数字跑道上展示着华丽的服饰。它们不再是少数受邀名流才能出席的特殊场合,而是向所有人开放,你所需要的只是一台高性能电脑。

  元界时装周上,挪威设计师彼得·邓达斯(Peter Dundas)创立的个人品牌Dundas不仅举办了时装秀,还开设了一家以豹纹图案为特色的快闪店。就像那些高端专卖店一样,三层楼的古典风格大楼被绿色树篱围住,金色遮阳棚上印着品牌字母。

  英国已故时装设计师亚历山大·麦昆(Alexander McQueen)的侄子加里·麦昆(Gary McQueen)的独立品牌专卖店是一个幽暗的空间,数字服装像雕塑一样,排列在左右两侧。去年,他发布了一个全数字化系列,他认为“对元宇宙时尚的理解与传统时尚完全不同,更多的是关于自我表达和身份认同,以及在由社区驱动的平台上进行连接和交流的方式”。

  元界时装周同样吸引了Etro、Cavalli、Fred Segal和Tommy Hilfiger等传统品牌,将进入元宇宙视为接触年轻受众的方式,一座架在电子商务、社交媒体和游戏之间的桥梁。四天的活动吸引了10.8万名观众,参与活动的设计师和品牌总共售出了7065件虚拟服饰,价值约76757美元。

  Decentraland是用以太坊区块链来记录数字物品的所有权,由一个能源密集型流程提供支持,涉及解决复杂数学问题来扩展区块链。考虑到新兴设计师更倾向于不消耗大量能源的清洁区块链技术,以太坊有计划切换到股权证明机制PoS,来减少能源的使用。

  与实体服装相比,数字设计的收入显然还少得可怜,目前大多数情况下,主要被品牌用作营销工具。比如,以数字3D可视化为客户提供产品的预购查看,解决诸如批量规划、减少生产浪费等问题。但这并不妨碍时尚行业将元界视为潜在的、利润丰厚的新市场,以游戏业为例,如今游戏市场的价值超过了视频与音乐行业的总和,其中大部分收入来自销售皮肤以及游戏内的物品配件。也许,这就是数字时尚的未来线索。根据投资银行摩根士丹利的估计,到2030年,数字时尚产业的价值可能达到600亿美元。

  胖胖丁划线D动画设计师克里·墨菲(Kerry Murphy)创办了这家公司。丝洛滕是阿姆斯特丹时装学院第一位以全数字系列毕业的学生。她曾经陈述:“我受过传统时装设计师的教育,在学校学到了如何缝制、如何制作图案等必要技术,但我真的厌倦了那些被浪费的原材料。数字服装可以满足人们对新颖和自我表达的需求,不会造成供应链中的环境污染,也不必担心未售出库存与废料增加。”不仅如此,“在数字时尚世界中,无论背景如何,每个人都有平等的成功机会。无论身处巴黎还是达喀尔,年轻人都拥有将想法变为现实的工具,以及推广和销售作品的支持网络”。

305 142105